写在离开之前


在学校呆了整整六个月。我想了一下,还真是整整六个月。如今,算是例行回家。下午就要背着行李走了,环视着容纳了我留个月的屋子,好像和我六个月前从家门中走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
这两天浮躁的很,做事总是有些做不下去,分析了分析,好像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定力。5月,对青年来说,尤其是对活在2011年的青年来说,似乎天然的给了青年一种躁动。我倒是不知道国内的同胞们如何,这两日来,我是觉察到有些异样的。

我在群里说过,上初中的时候,一心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就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了,可是没想到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又站到了历史的关口。而选着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时候,我站在分岔口久久伫立,不敢轻下脚步。因为我知道,如果我踏上了一条路,之后无论再怎么回头,都是回不去的。

我在各个场合,对着各个人物,或多或少都表明了自己是个改良主义者。时至今日,我仍然坚定地认为改良主义是解决中国问题之道。提起改良主义,恐怕就要说一说康梁两位先生了。教科书上的定性,是康梁没有看到历史的洪流,也没有看到封建势力的强大,一味的想通过君主立宪的概念移植到中国上,时间检验了一切,康梁失败了,不过作为立宪派的资产阶级,他们算是在历史上留下了一些清名。我是不是犯了同样的错呢?

我突然发觉,我回家,不是简简单单的还乡。而是要看一看我故土的状态,看看重压下的国民和学生。另一件事,我想就是拜访过去的老师。最令我成长的这半年,不知到了老师的面前,又有怎样的一个注解。

说起来,我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,专业的事情,非专业的事情,思考,观察。诸如此类很多很多,但是又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去做,每天懒洋洋的躺在床上,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。也未必是体会意思,只是读着文字很有趣而已。

六个月的体会,恐怕最深的就是我觉得自己走对了路,一个接着一个以前想要的得到的东西都得到了,一个有一个以前想要做到的事情都做到了。而且,在这个起点,我终于得到了付出和回报成绝对正比的快慰。我第一次如此沐浴在理性的光辉下。

原来,眼界是极重要的。

昨日,同同学一起出去,做些事情而已,突然,在这富丽堂皇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门庭简陋的门面。走进去,灯光也不是十分的强烈,屋子里很空,地上摆着几块地毯,地摊上放着注入条凳,太师椅之类的中国传统些的家具。每一面墙上,都充斥着一副色彩极为明亮的画作。在这么一个屋子里,有一个看店的女生,对我笑笑,在我惊异这些画作之余,这落落大方的笑意让我心中一暖。

原来这样极尽奢靡的地方,也有这样朴素的地方啊。

你不能想象,这个门面竟是那样的与外界所不同,没有如镜的地砖,没有精美的天花板,一切,还是这幢大楼刚盖好的那个样子。墙上这些画作的作者没有来,我想连这个地方,都是他的一个作品,他在用他的思维,叛逆这这个世界。

外边喧闹着。可这件并不起眼的屋子里,却如水一般的存在。时间在这里静静的流淌。我极兴奋的是,那墙上瑰丽的画作,那浓墨重彩,和旁边的太师椅,条凳显出了极为强烈的反差。我问道,这位艺术家为什么会把这两种极为不同的类型的东西放在一起,我终是得到了答案,这位艺术家是故意这样做的,这样做的原因,心照不宣。那女生告诉我,每一个月,墙上的画都会换,唯有这条凳,太师椅,是一直放在这里的,自从这家门面开门的那天起,就没有变过。

莫说是大城市,即便是邯郸这样的小城市,在某些地方,也是五色缭乱的,而近年来,这样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,那么,什么是不变的?我想这艺术家想在好似没有任何意义的化作中间,表达这样的意思。甚至,我们能不能找到一个安逸之所,安放我们的心,在那里,时间静静流淌。

这,也是我回家想要找到答案的问题之一。

这篇文字,原是为了纪念这一日的。短了些,短了些。